沈凌枝离开后，宁穗和乔映霜继续坐在咖啡店里喝果汁聊天。
“所以，他偷偷追求你，你默默暗恋他，你俩谁也不跟对方说，都等着对方先开口，要是谁也不开口，那就等到七老八十，你俩在大马路上偶遇，依然含情脉脉地遥望对方。”
宁穗：“……”
“没有没有，他说，他没跟我说，是看我还在上学，等我毕业之后，他会先开口的。”
“要是这期间你俩遇到其他人了呢？”
“心里装了人，第二个人是进不去的。”
“万一呢？”
“没有万一。”
“万一沈凌枝提前回国，高调宣布要和季晏辞联姻，你轻信谣言，伤心之下答应了某个学长的告白，季晏辞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，伤心之下答应了和沈凌枝联姻呢？”
宁穗沉默了。
因为当所有条件满足的时候，这个假设真的有可能会实现。
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阴差阳错。
“那你呢？”
乔映霜又问：“你老公打算等你毕业再告白，那你的打算是什么？”
宁穗没有打算。
至少在大学阶段，她什么打算都没有。
当初每次遇到季晏辞，她也是抱着敬畏之心，从没生出过其他心思。
她只想通过努力学习，从原生家庭挣脱出去。
连基本生存都还没有得到保障，谈何情爱。
暗恋不过是督促成长的一种方式。
天边一轮皎皎明月，她仰望，她追逐，她努力变得更好，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她能抓住那遥不可及的皎洁。
乔映霜看宁穗的反应就猜到了她的心思。
“做人还是不能太含蓄，人生容易留下遗憾。”
“身在局中的时候，总是会摸不着头脑，你现在觉得我太含蓄，可当初你们不也谁都没看出来季晏辞对我的心思吗？”
“你俩都含蓄。”
“你马后炮。”
乔映霜意味深长地看了宁穗一眼：“说起来，你还得感谢两年前的算计，让你们早点在一起。”
宁穗想了一下。
她不认为两年前的算计对他们来说是好事。
首先，这是算计，是对宁穗不好的事，这本身就非常糟糕。
其次，那场算计的确让他们提前在一起，但是，那两年的婚姻生活，并不幸福和睦，相反还饱受煎熬。
煎熬到让宁穗都忍不住提离婚的地步。
他们对彼此还不了解，心意也不相通，他们各有各的顾虑，却谁也说不出口。
进度太快了。
如果没有那场算计，等到宁穗大学毕业，从告白、交往、再走进婚姻，他们还是会在差不多的时间开始相爱。
算计不是好事。
给宁穗造成了心理上的痛苦，也给季晏辞平添了不少的麻烦。
而且，宁穗觉得，即便没有算计，他们可能也不用等到宁穗大学毕业就会在一起。
因为季晏辞的手段一次比一次夸张。
以前不知道的时候没意识。
现在知道之后，再去回忆过去，会发现季晏辞除了一张嘴比较含蓄，他的其他身体部位都充满了欲望和暗示。
什么趁受伤摸小腿，什么趁披外套按肩膀，什么趁戴围巾捏耳垂，这些小动作就不多说了。
最夸张的还是在国外的那次。
当时宁穗获得了国际服装设计比赛的金奖，结果遭到了全网质疑，当她应付完国外组委会的调查，精疲力竭地回到酒店时，她在酒店大堂偶遇了季晏辞。
季晏辞说，他来国外出差，正巧住在这里。
宁穗信了。
她不信也没办法，她那个时候不可能自作多情地以为季晏辞是专门为她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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